林寒开始认真考虑换宿舍的事,同时把手里的钱数了数,又看了看学校附近的租房信息。
他不是那种会攒钱的人,手里的钱大半都是随手就花掉了。父母离婚后对他的关心就仅限于每月打过来的钱,正常生活绰绰有余,出去租房倒也可以,但那样就得动用本来就不多的存款。
法学院大二大三两年的课都很多,林寒能出去打工的空闲也就那么一点,让他陷入沉思。
而且退宿这种事,一般来说表要交上去,就得经过舍长和班长,避不开钟衡。
林寒将笔放下,无意识地咬了咬下唇。
好烦,想把全宿舍都打一顿挂路灯。
挂路灯大业幻想了一半,林寒的思路被打断了。
他坐在没什么人的自习教室的后排,忽然身后投下来一片阴影,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住他的侧脸,还轻轻晃了晃。
林寒迅速合上手里的书,盖住退宿表,这才转头看到是钟衡不知道什么时候静悄悄地从后门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杯奶茶,靠在林寒脸上。
“本来想去找你,正好刚刚走过去的时候从窗户看到你了。”钟衡弯下腰用气声说。
教室里一片安静,除了前排两三个低着头的人,就只有他们俩。
钟衡不知道有没有看见林寒书下压着的那张纸,但他依旧笑盈盈的,挨着林寒坐下。
林寒看他把奶茶摆在自己面前,低声问:“你来做什么?”
“几天都没见,想你不行吗?”
钟衡这话倒不假。他那次生日后又回来忙竞赛,每天凌晨才回宿舍,林寒又故意早上出去,一来二去就完全错开,还真是几天都没见面。
林寒憋了半天,回他一个干巴巴的“哦”。
吸管戳破塑料膜发出啵的一声,钟衡把奶茶递过来,眼睛还是看着林寒:“顺手买的,喝一口?”
林寒推不过,随便喝了一口,也没尝出来什么味,就摇摇头示意不喝了。
钟衡也不介意,就着他喝过的吸管尝了尝,皱眉笑起来:“这东西味道好怪,下次不买了。”
林寒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抬起眼看他,目光疑惑。
“在看书吗,还是写作业?”钟衡趴在桌子上,“你忙你的,我坐一会。”
手里的作业确实写了一半,林寒没吭声,低下头继续,笔尖摩擦过纸张,声音莎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