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还是坦白了。受并不相信攻的一面之词。这几天的假孕反应足以让他产生比较严重的错觉,他要检查自己是否真的怀孕。不方便上医院,就只能是验孕棒。他没有月经,也不知道这种结果是否准确,但可以作为参考。

    攻有些忐忑地等在门外。

    他不常露出这种表情。低着头,蚂蚁察觉到他的目光,都忍不住爬得快一点。大概是他本身冷得让人觉着凶,但是现在却因为剧烈的情绪融化了一点,好像冰块在下雨。怪瘆人的。

    受出来的时候意外很平静。

    攻一个以距离感最为闻名的人,此刻因为猜到受得知真相是遭他欺骗,什么孩子不过是攻绑住受的借口,那种即将失去受的、强烈的预感让他毫不犹豫地捉住对方的手,很怕被甩开,甚至臭不要脸地两只手握上去。

    一个虔诚的、祈求的姿势。

    受哪可能甩得开他?被按在墙上操可以整个让攻盖住,抱起来操可以射一轮又一轮,完事回头看攻,这狗男人还没交代第一发。不仅如此,高岭之花甚至精神得好像一晚上可以把受操穿,狗牙也不收收,把受脖子都亲破皮。

    想到这,受越发没力气了。他也不费什么劲,只是把手提起来,示意攻放开。往常攻肯定乖乖听话——不牵手,那就抱抱,但是这次虽然他的手很轻地顺着受的动作抬起来,却仍然牢牢地圈住受。

    手指有点长,笨拙得只会轻轻握着,又执着到受如何抽手也不放。

    受一脚踹了过去。攻接着,晃也没晃一下。

    一脚,一脚,接着一脚。

    腹部、大腿、腰侧,受似乎忘记了这是个活人,好像只是他在用木桩来练练腿脚,一下一下地踢过去,即使两人有再大的体格差,受再细胳膊瘦腿,这种不留情不间歇的疯狂踢踹,只要还是血跟肉做的,是个人,都得痛麻。

    但攻捧着他的手,被照着膝窝踹,没有任何反抗就单腿跪到地上去,手却挽着他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岭之花大概真被踹着了,好像什么未开智的兽类,倾倒下来的时候受下意识躲了躲,却被抱住了双腿,对方还在他腰上轻轻蹭了一下。

    蹭得半张脸都有血,受衣服红了一片。

    受仿佛才回过神来,不敢相信这能把他扛起来运五楼的大高个就这样被他踹得说不出话来。

    湿、热、稠的触感让他双腿发软,他下意识地去探攻的鼻息。

    还是平稳的。跟那种无论怎样损毁都可以通过修理、保养恢复原状的兵器一样,前一夜还卷刃,烂糟糟的,焊个韧上去就修好了,又能上阵杀人。高岭之花也是,受都以为他会奄奄一息,结果这个人竟然一点力气都没使也能环住他,只是睡过去。

    受手心汗湿着,整个人都不自在,把睡着的攻拖到床上,想浸个毛巾来给他擦身。现在受什么都想不了,慌得很,只好逼自己动起来。攻对比他实在是有点重,受明明只是托起脑袋挂他肩上的攻,放到床上,却在尽力让攻平稳落到枕上的时候整个人被重力拉过去,扑在攻身上。

    然后他就发现股缝顶进了什么很热的东西。

    受迷茫地往下看,发现对方竟然,又硬了。

    被他生生踹硬的。